文/光仁社會福利基金會

「世界上好看的人太多，有趣的靈魂太少！」神奇的是，世界上正有一群人擁有著特別有趣的靈魂，只是一般人很難發覺；更神奇的是：他們通常也長得很好看！在一般人的既定印象中，自閉症的孩子多半沉默寡言、不理人、甚至常被扣上「沒禮貌、沒家教、魂不在」的標籤，但當我們試著了解自閉症的世界，或許會看見另一個美麗的視野。

每年4月2日，是聯合國制定的「世界關懷自閉症日」(World Autism Awareness Day，簡稱WAAD)，為的是讓全世界更認識「自閉症」、對自閉症患者有更多善意與關懷。根據美國精神科診斷標準，「自閉症」是自閉症類群障礙或泛自閉症障礙 (Autism Spectrum Disorder, ASD)的總稱，且依患者的不同能力表現，區分成輕、中、重度障礙。在美國疾管局(CDC)2015年的報告中，平均每68個人中就有1個人屬於自閉症類群障礙。

薰是個好愛講話的孩子，每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，連午休都停不下來！一天午休，我正忙著哄另一個孩子入眠，薰卻在教室另一頭大聲哭喊著：「我要哇哇！我要哇哇！」其他老師們一頭霧水，以為平常愛畫畫的薰突然想要畫畫，便充滿耐心的說服他：「現在是午休時間，起床之後我們再去畫畫！」薰聽了卻哭喊得更慘：「我要哇哇！」數次來回，就在老師耐心即將用罄之時，突然我靈光一閃：「薰，我是喵喵老師，不叫汪汪」薰愣了一下，隨即破涕為笑、拿著被子跑過來將自己安置在喵喵老師的臂彎裡，老師們瞬間鬆了一口氣：原來是想跟喵喵老師一起睡啊！真是誤會一場……

芮芮是個如泥鰍般滑溜的孩子，老師常常伸手牽不到、彎下腰雙臂同時出擊也抱不到！只要被人或物品碰觸，他就會立刻掙扎、大叫哭喊。「不喜歡被人碰觸、避免眼神接觸」是自閉症孩子的典型表現，在他們的世界裡，只分成「自己人」和「別人」，因此在注重禮貌的華人社會，家長們只好默默吞下不少委屈或責怪。每當我抱其他孩子玩飛高高，向芮芮伸手時，他總是一臉「別找我」並默默玩著自己的玩具；相識一年多後的一個下午，芮芮突然跑來牽住我的手、緊緊擁抱我，並試圖拉我起身，他要玩飛高高！

早期療育的各種感官刺激、感覺統合治療、人際關係培養等環節能讓自閉症的孩子意識到有個「自己以外的世界」，並願意試著在大人的陪伴中去勇敢探索。無論是對藝術的探索、對數字計算的著迷、對文字的考究，都是很棒的認知發展延伸。不少自閉症的孩子在開啟了一扇認知之窗後，不斷善用自己的堅毅特質勤加鑽研學術或才能而成為藝術家、精算師、醫師、教授、音樂家......等，電影「會計師」即是高功能自閉症患者身心狀態及學習歷程的經典演繹。雖然也有部分的自閉症孩子會合併智能或肢體方面的其他障礙，或者口語表達不流利、無法用眼神表達渴望、想法和說出來的詞彙可能對不上(例如心裡想「喵喵」嘴巴喊「汪汪」，但老師怎麼聽都是「畫畫」跟「哇哇」)，但這些都不能阻擋他們腦海中的獨到美感、無限創意的想像、愛與被愛的渴望。當我們放下既有的邏輯思維和社會觀感，嘗試走入自閉症的小世界，在給足了充滿耐心的溫柔等待後，這些美麗又有趣的靈魂也會試著抬頭看看我們、看看外面的大世界。